阴森诡异的梵唱声从四面八方响起,耀眼的金光一层一层透入脑海,一直穿透到灵魂最深处。
“叮”的一声,仿佛一层琉璃被金光压碎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耀眼的金光瀑布般奔流而下,映出额心灵台一点。然后那片金光仿佛冻结一样凝固下来。
灵台方寸之间,仿佛一个隐匿在芥子中的世界。辽阔的大地上,无数摩天大楼拔地而起,宽敞的大路仿佛蜿蜒的长带盘绕其间,车辆犹如流水,川行不息。
昼夜交替,蔓延到视野尽头的街道和楼宇依次绽放出七彩的光芒,数不尽的画面和文字在电与光中闪烁传递,弹指间,流动的信息便如恒河沙数……
一只犹如鲲鹏般庞大的金属巨鸟展翼掠过天空,凝固的金光透过舷窗,映出一张好奇的面孔。他大声说着什么,旁边的同伴抬起眼,望向窗外。
那张年轻的面孔沐浴在凝固的金光下,然后像被拓印下来一样,瞬间定格。
戴着金冠的面孔,披着僧衣的面孔,自称是商人的面孔,来自南荒盘江的面孔,汉国诸侯的面孔,作为官方正使的面孔……一张张面孔交叠在一起,越来越清晰。
就在这时,一片紫色的电光劈来,凝固的金光瞬间分解,如同没有存在过一般消失。
程宗扬睁开眼睛,眼中紫色的光芒一闪而逝。
正在施法的释特昧普如受雷殛,手掌僵住,接着两道金黄的鼻血奔涌而出。
“夫君……”
程宗扬睁开双眼,看到面前那张如花似玉的娇靥,带着一丝疯狂的目光变得柔和下来。
他牵了牵嘴角,勉强露出一个笑容,低声道:“什么时辰了?”
“刚过辰时。”赵飞燕柔声道:“夫君只睡了还不到一刻钟。”
不到一刻钟吗?脑中还有些昏昏沉沉的,无时无刻无处不在的焦虑感,更像一块巨石般沉甸甸压在心头。
赵飞燕轻声道:“夫君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?”
程宗扬呼了口气,“想起那个新来的小厮,昨天我不小心,把他给忘到宫里了。”
眼下无法入宫,程宗扬也无计可施,只能暂时先把罗令放在一边。希望这小厮跟了自己,运气不会太坏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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